好大一个家（16）
肖战温柔的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转头对着夏之光说，“光光没关系，电视剧嘛，自己看着开心就好。”
郭子凡瘪瘪嘴，拿起手机开始乱划，盯着亮起来的微信聊天屏幕，“大伯，嘉爷说有好玩的，约不约？”
“拿来看看，”韩沐伯接过手机看了一下链接的内容感觉不错，又转手递给了肖战，“你觉得呢。”
“可以呀，”肖战看着屏幕上两天一夜家庭周末游也有点动心，自己加班这么久都没有放松过，更何况考虑到这群熊孩子的破坏力，只怕一个周末家里就要翻天了，倒不如一起出去在外面闹腾，“我没问题，集体活动嘛，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夏之光探着头半趴在肖战的腿上看屏幕，听到肖战说到集体活动高兴的抬头看了一眼肖战，肖战也就顺手揉揉他的脑袋。
“那就跟嘉爷约了，”郭子凡拿过手机敲了几下，“搞定，明天早上集合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一人一个双肩包赶到了集合地点，远远地看见开来的的士，焉栩嘉下车，抱出了焉晟嘉然后拖出来一个行李箱。
……
“嘉爷，不就两天一夜吗？”郭子凡伸脚踢了一下箱子，“用得着吗？”
“你管我，”焉栩嘉把弟弟往上拖了拖，来回看了一圈，“怎么多了一个人，谁呀。”
“夏之光！”韩沐伯走过来，一把接过焉晟嘉让他坐在自己胳膊上，“一起的，以后经常见。”
“哎，可是……”双手解放出来的焉栩嘉指着一旁的宣传海报，“这样我们的人就多了。看，以家庭为活动单位，每组最多7人，每名成年人限带2名儿童，怎么办？”
“哎，领队是女的哎，”郭子凡左右看看，双臂一张，“大家莫慌，我有办法了，来听我指挥，一二三，嘉爷上去卖个萌，战战卖个色相，然后大伯上去一撩，搞定！”
焉栩嘉冷漠的绷着脸非常想跟郭子凡探讨一下人生，奈何旁边站着个笑得温柔的赵磊，只好作罢；夏之光探头探脑的看看被郭子凡说得好像能萌到所有雌性生物的焉栩嘉。肖战人虽然站在四个少年身边，眼睛早就飞到抱着焉晟嘉去找领队的韩沐伯身上了。
一时间对上了韩沐伯看过来的眼光没能躲开，韩沐伯招招手，“过来，上车了。”
“大伯，你怎么搞定的？”迅速占领了后排座椅的郭子凡连忙扒着韩沐伯刨根问底，“你又去撩人家小姑娘了，战战还在这呢。”
“去去去，”韩沐伯幽怨的看了一眼在最前排帮他们拿水的赵磊，他不回来，郭子凡这孩子就是作死节奏，“知道儿童的定义是什么吗？14岁以下！我们这统共就小嘉爷算一个。郭子凡你的语文是老谷帮你补习的吗？”
“就是就是，”焉栩嘉打开背包拿出两罐牛奶，插好吸管一个递给焉晟嘉一个塞到自己嘴里，“焉晟嘉，要多喝奶哦，要不然长大了会像郭子凡一样，又不长个子，又不长脑子。”
肖战顺着韩沐伯略带怜悯的目光看到了抱着7瓶矿泉水回来的赵磊面带微笑的站在焉栩嘉身侧，一伸手一瓶还冰凉的水抵在了焉栩嘉的脸颊上，“嘉嘉，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有。”焉栩嘉立刻麻利利的让出郭子凡旁边的位子，直接投奔了韩沐伯的怀抱，只敢小声的抱怨，“大伯，磊哥欺负我。”
“就你乖，”韩沐伯轻轻的拍了一下焉栩嘉，不忘把他介绍给肖战和夏之光，“焉栩嘉，人称‘嘉爷’，白澍、彭楚粤家的编外人员；肖战，夏之光。”
这个周末畅玩团的日程还是蛮简单的，周六上午出发，中午到达拓展公园，里面有大型的室外游乐场，整个下午都可以耗在那，傍晚到达海滩，据说可以篝火，晚上就住在宿营地里的帐篷。周日一早就是登山，自由选择路线，12点到山顶停车场，一起吃过午饭后，大巴送回最早集合的地点。
肖战一直觉得这个日程安排是有问题的，试问谁能在室外游乐场撒欢了整个下午之后还有力气欣赏海滩风景？答案是除了他的所有人。
肖战坐在沙滩上抱着因为一下午的玩耍有些困顿的焉晟嘉，看着韩沐伯带着四个少年在傍晚的余晖下冲到海里玩。郭子凡和夏之光在海里斗舞，不停地用各种姿势腾出水面；怪力少年赵磊居然把韩沐伯举了起来；焉栩嘉看准时机把郭子凡按到水里，又被瞬间反击……
韩沐伯的皮肤在日光下有种白的反光的感觉，而在这种夕阳下逆着晚霞走来时仿佛镀了一层橘色的光，惹得肖战一时看得目不转睛，连忙摸起手机拍了好几张。
“看傻了，”只穿着一条黑色沙滩裤的韩沐伯跑过来，弹了点水在肖战脸上，“下水吗？”
肖战摇摇头，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摧残现在他只想静静。谁能相信如水少年赵磊一开心就各种海豚音乱飙；夏之光和焉栩嘉更是一左一右各种伍嘉成魔性笑声附体，只不过一个是奶声奶气版一个是低音炮版；更恐怖的是郭子凡，一直元气满满的满场乱窜。焉晟嘉已经醒了，揉着眼睛窝在肖战怀里，肖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时间不早了，天也暗了，快点上来吧。”
“好咧，”韩沐伯招招手，捞起对着自己伸手的焉晟嘉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跑了几步引得肖战在后面大叫你小心的，“走，叫你哥哥他们回来。”
晚餐的烧烤也是甚的众人的喜欢，顾忌到第二天登山行程没有弄到太晚，他们分到了两个帐篷，经过一天已经相处的不错的四个少年挤到了一个帐篷里面，韩沐伯和肖战带着唯一的一个儿童住另一个帐篷。
韩沐伯最后洗完澡不放心的在营地四周转了一圈，又确定了一下就在一旁的帐篷里四个少年已经入睡了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肖战侧身躺在气垫床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小孩入睡，看见韩沐伯回来了，从书包里拿了花露水扔给他。
帐篷的顶端是透明的，平躺着正好可以看见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星空，韩沐伯有点得意的转头看着肖战，“怎么样，觉得没有白出来一趟吧。”
“这个景色，我承认，”肖战双手枕在头后，“至于其他的，不敢苟同。”
“这你就不懂了吧，少年的朝气。”韩沐伯侧着头，中间隔着熟睡的孩子看着肖战，“人长大很容易，再想体会年少时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就难了。”
“我的确不懂，我不懂的也很多，”肖战换了个姿势，侧身看着韩沐伯，“就像好像我越了解你，就越不懂你，或者说我不懂为什么我懂得你不懂。”
韩沐伯躲开了肖战直视的目光望着天空，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你就是绕不过去这个坎儿，是吧。”
“或许只是担心吧，”肖战低头想了一下，“有一天你会觉得谎没必要圆那么久了，或者是其他怎么样。”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谎言不就简单多了。”韩沐伯挑挑眉，一瞬间肖战脑补了很多，可能吗？我该问吗？问什么？怎么问？
“你知道吗？”肖战想了很久，还是只敢含糊其辞的问了这句。
“知道。”韩沐伯没有犹豫。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肖战被韩沐伯的回答噎了一下。
“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韩沐伯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惊艳了时光的白澍，还是温柔了岁月的小伍。所以，是的，我知道。”
“那为什么……”肖战咬咬下唇，“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
“想听实话吗？”韩沐伯苦笑了一声，“说白了，我大概就是有人会说的年少时总会遇上的那么一个混蛋。当我大一的时候，我是震惊的，震惊来源于我自己的无知，因为所有的我所认识的我所经历的人都没有这样的例子，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不是一条出路，所以我不知所措了，所以我保持了沉默；后来工作了，经历的也多了，知道了，可我也看到了这条路的困难所在，那时我想要的太多，所以我不敢了，所以我继续沉默。”
“沐伯。”肖战伸手握住韩沐伯的手，有点冰凉。
“彭楚粤和谷嘉诚比我好得多，他们的幸福是他们应得，”韩沐伯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们两队组团花式秀恩爱的时候，我替他们高兴，虽然有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就只能这么看着了。”
“所以我是在你恰好有勇气的时候出现的恰好能让你心动的人？”肖战冲着韩沐伯眨了眨眼。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韩沐伯反握着肖战的手，看了他一会，伸手蒙上了他的眼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事实证明，出来玩就是一种花钱找罪受的体验，尤其是当你前一天因为某人的语意不明而彻夜失眠的时候，肖战拖着被乳酸充斥的四肢，一大早开始爬山，登上路程才走了1/3,7个人已经形成了最有效的队形。
郭子凡背着所有人一半的行李在前面开路，外加伸手拉人；韩沐伯背着另一半行李外加小嘉爷殿后，外加推一把。走在中间的赵磊负责了一个名叫焉栩嘉的人形行李，而夏之光负责了肖战这个人形行李。
半路休息，夏之光让肖战扶着树站好，就打着减轻负重的名义蹦蹦哒哒去韩沐伯身上的包里翻奶了，肖战喘着气四处打量，走在最后的韩沐伯，身上背着三个双肩包外加单手抱着小嘉爷，还能腾出手来掏水瓶。而前面的郭子凡居然已经手举自拍杆拍照了，挂在赵磊身上的焉栩嘉打起精神来卖萌配合，夏之光也凑上去露脸。
“战战。”韩沐伯把水壶递给肖战，“还好吧。”
“谁再要我来参加这种什么鬼的素拓训练，我保证不打死他。”肖战一边喝水一边咬牙切齿。
“大伯，战战，合影。”郭子凡举着自拍杆往后退了几步，“一，二，三！”肖战毫无节操露出了八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