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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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奋。”韩沐伯冲着秦子墨使了个眼色，秦子墨很乖的转头研究着电梯箱里的装潢，“你，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没有，”秦奋弯着眉眼笑着摇头，“本来也是我们做得不对，就是刚刚让你为难了。”秦子墨非常之忍不住的用鼻音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立刻收到了两人的目光洗礼。
韩沐伯还想说点是什么，不过介于秦子墨还在场，只是克制的拍了拍秦奋的手臂，秦奋拉着韩沐伯的手臂晃了晃，“下午茶没吃成，老韩，我们今天一起吃晚饭吧。”
“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秦子墨盯着电梯上的指示努力做到非礼勿闻，电梯门一开立刻冲了出去，跑到花坛旁边踢着小石头，让后面出来的两个人安心聊天。
“子墨。”靖佩瑶走过来，拉着秦子墨往阴凉处走了几步，“这边不晒。”
“瑶哥？”秦子墨看着靖佩瑶额头上的一层细汗，“你跑下来的呀，五楼呢。”
“谁叫你们电梯门关那么快，”靖佩瑶轻轻拍了拍秦子墨的脑袋，“我都没赶上，等他上去再下来担心你们已经走了。”
“所以，瑶哥，”小黑兔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你专门跑下来就为了送我呀。”
“嗯，”专心关注不远处两人情况的靖佩瑶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你们过会怎么办？回哪里？”
“我现在还没下班呢，先回杂志社吧，”把靖佩瑶的回应听在耳朵里的秦子墨顿时开心了起来，“奋哥估计会回诊所吧，他跟韩老师约了一起晚饭。”
“快去吧，在等你了。”靖佩瑶冲着不远处招了一下手，秦子墨回头，看见已经谈完的两人在看着自己，秦奋指了指街道的方向，示意自己先出去打车，秦子墨连忙跟着招了下手当作回应，整了一下背包跑了几步又回头冲靖佩瑶摆摆手，“瑶哥，我们过会微信联系。”
韩沐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靖佩瑶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回去工作。”
“伯哥，”靖佩瑶叫住了韩沐伯，“你会跟秦奋在一起吗？”韩沐伯回头看了一眼靖佩瑶，没说话，显然后者也没准备等到他的回复，“那你会跟肖律师重新开始吗？”韩沐伯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没有回答，靖佩瑶吸了下鼻子从韩沐伯身边走过，“你想好了吗？”
秦子墨拎着包尽可能轻手轻脚的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可惜，桌面上的电脑还没有打开就听见了背后的咳嗽声，心中默念了好几遍，不要不要，还是转过身外加一个巨大的笑容，“总编，这么巧。”
“来我办公室。”白澍笑得特别和蔼，秦子墨只好垂着头默默地跟在白澍身后进来办公室，“说吧，怎么了。”
“我毕竟是杂志社的员工，”秦子墨努力抬起头，“上班时间出现在办公室不是在正常不过的吗？”
“UDI有什么新闻值得你回来写吗。”白澍抱着双臂盯着秦子墨。
“没有，”秦子墨摇摇头，“只是最近不知道哪家的记者为了阅读量偷拍了好多现场照片，我觉得我要避避嫌，万一人家觉得是我们这边原因就不好了，毕竟UDI人家的事情也是有些保密局限性的。”
“嗯，好理由。”白澍点点头，忽然笑了，“你是被赶出来了吧，你和你哥，都被赶出来了？”秦子墨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澍，几乎是在用表情点头，白澍敲了敲桌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呵呵，”秦子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你哥？”白澍笑了，“势均力敌才好看，单方面吊打多没有意思。”
“那你，你不是，”秦子墨暗戳戳的对着手指，“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想要扳回一成？”
“当年的事情，”白澍想了很久，“我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我想我的结论是，been there, done that, never again。”
“所以，”秦子墨眯了一下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该回去写你的文章，”白澍拿起自己的外套，“我要去给自己找点乐子去，以防我要去跟岳明辉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
岳明辉把保温杯拿出来看了又看，决定要不明天继续碰碰运气？今天在健身房没有看见卜凡，通常两人会在的拳击台和器械区都不见人，电话、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岳明辉又一概没有，想找个人问问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这几天就没见卜凡和木子洋跟任何人搭过话。眼看灵超的补习班就要下课了，岳明辉决定不等了，实在不行，就明天再来。
“唉？老岳，练好了？”卜凡从淋浴间走出来，统共就腰上围了块浴巾，脖子上还搭着一条，似乎是耳朵进水了，还一个劲的歪着脑袋晃。本来正常尺寸围在192身上就显短的浴巾更被拉扯了一下，几乎漏到了大腿中上部，岳明辉耳朵一热，连忙低头。
“今天没看到你，以为你没来，”岳明辉看着视线里的两条长腿，似乎是坐下了，岳明辉一抬头，那人叉着两条长腿在那擦身上，不愧是好身材，坐在那里，腰腹之间都没看见什么赘肉，岳明辉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热，连忙仰头，“那，那什么。”
“今天洋哥有事，不能来练，”卜凡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岳明辉的目光，从容不迫得继续擦拭身体，“跟别人练没有数，怕伤着人，就去游了会泳。”
“我就是，”岳明辉左右转转头，卜凡得突然靠近让他不由的退后了一步，直接靠到了更衣柜上，干吞了一下口水，“你的那个保温杯……”
“不急，你用完了再给我就好。”卜凡的胳膊一抬正好正好撑在了岳明辉头侧，岳明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干嘛老岳，我又不打你，我就开个柜子。”
“哦，哦，没，我就…就…下意识的。”岳明辉红着脸一弯腰钻出了卜凡手臂的包围圈，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默念了几遍再回头，卜凡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裤子，正在系腰带。
“没事，习惯了，”卜凡咧着嘴笑了一下，“我之前在地铁站经常被巡逻的同事拦下查身份证，后来他们都认识我了。”
“不是，我就，想多了。”岳明辉摸摸脑袋，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当时为什么闭眼，“哦，杯子我洗好了，多谢你了。”
“加个微信呗，”卜凡伸手把T恤拿出来套上，拖出自己的健身包，三两下收拾好，捧着手机冲岳明辉晃晃，“省得下次我要是真有事，害你在这白等。”
岳明辉连忙打开自己的柜子拿手机，用力一拉，里面堆得满满的快递箱差点砸出来，还好卜凡及时上来接住了他们，“这都什么东西，这么沉。”
“给超儿买的五三。”岳明辉一边回答，一边用力的往外抽箱子，“直接寄到这边了。”
“我来吧，”卜凡上前接过箱子，“你看你那，才一米几的小身板，抱这么大的箱子。”
“不用，不用。”岳明辉自然知道一箱书的重量，这几乎是他每次搬家的噩梦，“挺沉的，我开车来的，一会放后备箱就行。”
“走吧，老岳，”卜凡手臂一卷，直接把箱子卡在大臂和小臂之间，另一只手拎起自己的包，“我送你到停车场。”
岳明辉手忙脚乱的塞好自己的包，跟在卜凡身后。一米八三身高，常年撸铁，再加上手臂上的纹身，不论走在哪里，自己都不会是需要被照顾的类型，大概这次，在这个一米九二的大男人这里有了变化，岳明辉按捺下自己怦怦乱跳的心率，一路小跑着给卜凡指路。
“要不，我送你到地铁站吧，”岳明辉戳着手指看着卜凡把箱子摆到自己的后备箱里。
“不用，我走着，挺近的。”卜凡摆摆手，指了一下地铁站相反的方向，“我往那边。”
“哦……”岳明辉关上后备箱，“那，那我们……”
“岳明辉！你今天怎么没去门口接我！”背着书包的少年一路跑了过来，正好跟卜凡打了个照面，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
“这就是超儿？”卜凡笑了，伸手捞了一下小孩的脑袋，“弟弟长得真可爱。”
“岳岳妈妈。”灵超一歪头，躲开了卜凡的手，顺势躲到了岳明辉的身后。
“咳咳，”岳明辉下意识的回手护住了灵超，“那什么，这是我侄子。”
“行咧，”卜凡拉了一下自己的包袋，“你们快回家吧，学生得早睡早起，我走了。”
“岳叔，我不喜欢他。”等卜凡走远了，灵超从背后抱住岳明辉的腰，“他谁呀，你从哪里认识的。”
“一个同事，”岳明辉摸摸灵超的脑袋，工作的事他不喜欢多跟灵超谈，毕竟在他眼中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惨烈的真相的好，“人挺好的，就是长得凶了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才不是，”灵超撒娇的在岳明辉脖子上蹭来蹭去，“他危险的很，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岳明辉拍了拍小孩的背没说话，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之前老谷介绍的时候简单提过一句，卜凡和木子洋之前都是特种兵，退役到了地方上当特警，再加上灵超向来敏感，岳明辉只当是小孩对陌生人的抗拒罢了。
卜凡打开家门，没有开灯，再加上客厅的隔光窗帘，周围一片漆黑。卜凡顺手带上门，熟练的推起墙上的安全警报器按下了密码，脱下外套往里走，头一歪，准确的躲开了飞来的暗器，落空的刀子直接钉进了玄关的收纳柜门板上。
“告诉你了，东西不要乱扔。”卜凡反手拍开灯，把飞刀拔了下来扬手一掷，把刀插进客厅的茶几上，正对上躺在沙发上的木子洋。
“这么早回来了？”木子洋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挺尸，“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没顺势跟到他家里，交流交流？嗯？”
“吃饭了吗？”卜凡答非所问得先去厨房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得，也就是这人懒得连个外卖都没点，“饿吗，给你弄点吃得。”
“问你话呢。”木子洋一脚踹了过去。
卜凡一把抓住木子洋相比身高过于纤细得脚腕，拉得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弯下腰逼近那个人，“怎么，哥哥吃醋了。”
“哼，”木子洋把脚一抽，跟着往卜凡腰上一缠，一手搂着卜凡脖子借势挂在他身上，另一只空着手向下抓住，“小凡凡，是不是忘了哥哥有多少种办法废了一个男人了？”
卜凡歪头咬住木子洋的脖子，双手把着木子洋的胯骨，一个转身把人钉到墙上，“不用进到他家搜查我就知道岳明辉肯定跟那件事有关。”
“靠，你属狗的！”木子洋一手糊在卜凡的脑袋上，“好好说话。”
“我看见那个孩子了，”卜凡放下木子洋，转身去厨房打开暗格抽出盒子里的照片，其中一张，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小半个侧脸，“磊子藏起来的照片，当年Q身边的那个孩子。”
“你确定？”木子洋拿起那张照片，小半个侧脸还是远景拉近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少年有一双精灵般的眼睛。
“绝对没错，”卜凡从木子洋手中抽走照片，“你能忘记这样一双眼睛吗？”
“如果我见过的话，估计不能，”木子洋伸手拿出盒子里的另一张照片，两个坐在某个小镇路边咖啡店遮阳伞下喝咖啡的人，同一个女人的侧脸，虽然大部分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所以，岳明辉的确跟Q有关系，好歹UDI也算是半个行政机构，岳明辉怎么通过背景调查的。”
“岳明辉和这个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只能说明这两张照片是绝版，”卜凡用打火机点燃了照片，眼看着烧成了灰烬才放心，“磊子把他们的信息藏得很好。”
“那是，当时我们翻遍了磊子可能的藏身窝，要不是当年在猎人营一起藏吃的情谊，”卜凡皱皱鼻子，“还真没人找得到。”
“磊子个傻逼，”木子洋拿起唯一剩下的照片，三个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男人，在亚马逊营地里摸爬滚打了三个月，再加上脸上的油彩，基本只能看出三幅大白牙，“出了事自己跑了算什么，真当师兄是白叫的。”
“从咱们俩开始过问磊子的事，明里暗里遇了多少次黑手你还没数吗，”卜凡端起烟灰缸把里面的灰烬倒进水池，“估计磊子知道水太深，不想连累咱俩。”
“所以说他是傻逼，”木子洋掐着腰看着卜凡冲水，“兄弟用来干嘛的不就事祸害的吗。”
卜凡洗洗手，一回头，小腿上一疼，被木子洋冲着胫骨给了一脚，一时没有防备，疼得弯下腰，木子洋一个提膝，虽然不至于太重，也让卜凡见了点血。卜凡就势一扑，直接把木子洋按倒在地板上，“发什么疯。”
“卜凡凡，我警告你，”身处劣势木子洋依旧气势十足的扯着卜凡的领子，“不管遇上多危险的事，你要是敢扔下我一个人去……”
“放心吧，洋洋，”卜凡握着木子洋的肩膀往地上一砸，成功让木子洋闷哼了一声松开手，自己还有余力抓着那人的头发一挣。“我一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木子洋冲着卜凡膝窝一磕，双腿一剪外加腰部用力，成功跟卜凡换了个位置，伸手捻了些卜凡嘴角的血送到嘴里，“你最好是，起来！”
“岳明辉那我估计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卜凡起来，走到厨房开始给木子洋做饭，“那个小孩，机灵着呢，看我的眼神带着戒备。”
“小屁孩一个，”木子洋哼了一声，“放心，哥哥帮你搞定他，再去跟岳明辉来个心灵沟通。哎，哎，多放点糖，我要吃甜的番茄炒蛋。”
“大晚上的，”卜凡嘴里说着，还是老老实实的撒了点白糖，“你去跟岳明辉谈谈心，我看他就是那种恨不得所有事都背在自己身上的人。”
“行，”木子洋从背后挂在卜凡身上，“你照顾他的身体，我照顾他的精神，我就不信，他还真是铜墙铁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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