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任平生——第一篇 那时年少，你爱唱歌我爱笑（九）
依旧是秋高气爽正适合练武的日子，从容翻飞于练武场中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飘飘衣袂间时不时飞出的利箭正中远处随机摆放的箭靶们，超尘脱俗中别有一番摄人心魄的暴戾。
一轮万箭齐发后，肖战满意的巡视了一遍每个红心上至少插有两只箭的箭靶们，上前挨个将靶上的弩箭们取下，小心收好在自己的箭囊内。看了一眼远处还在比试的三人，便先行独自回西厢去了。
肖战手上的连弩是去年生辰时韩沐伯送给他的礼物，准确的说是被改进了十余次的礼物——从弩机到弩箭，从整体的重量到把手的细节无一不是按照肖战的需求逐一改过的，被伍嘉成戏称为“除了战战谁也无法驾驭的连弩”。
先行回到西厢的肖战直接进了存放药材的耳房，熟门熟路的从药柜中挑拣一番，包成若干药包，分别放于架于炉灶上的桶中，静待一炷香的时间后生火加热煮沸。
大约半个时辰后浑身被汗湿透的韩沐伯也回到了西厢，未及进院门便闻到了药香。走进自己的房间，望着忙忙碌碌准备浴桶的肖战，韩沐伯无奈的说“战战，不要每次都这样麻烦，我这不都好好的吗？”
置若罔闻的肖战自顾将一桶桶煮沸的药水和着冷水倒入浴桶，直到倒满大半浴桶，试了下水温后就不说话的盯着韩沐伯。
在肖战倔强的眼神中最终屈服的韩沐伯只得摇了摇头，脱下外衣，乖乖的坐进浴桶中。
自从去年第一次嘉诚兄弟对战韩沐伯后，三人对抗成了每半个月比试考校的固定程序了。纵然嘉诚兄弟之前已经相互较量过了一场，纵然韩沐伯在单打独斗中可以赢过嘉诚兄弟中任何一个，纵然三人对抗中都不用内力……可韩沐伯尚未强大到可以真正的对抗嘉诚兄弟联手，一场比试下来虽不至受伤，可过后的第二日也是难捱的。
当肖战第一次发现韩沐伯没有照常早起练功时是惊讶的，第一次注意到韩沐伯别扭身形时是疑惑的。可洞悉人心的肖战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这惊讶和疑惑的来源。
于是，肖战不再愿看他们三人的比试，他宁肯独自回西厢抱着医书典籍逐页翻看，翻箱倒柜的在药斗中辨别一味味药材，煮成药浴。曾经他不知道要试水温，只好跟韩沐伯一起坐在灌满刚煮开药水的浴桶旁等水凉；曾经他也不知道要用药包，只好让韩沐伯脚踩药渣的在一堆悬浮物中泡了小半个时辰；也曾经他不知道他们还要比多久，让韩沐伯等着水开过也曾等韩沐伯等的水开数次。
现在肖战只要在离开练武场之间瞄一眼三人的状态就能知道他们的比试大概还要进行多久；走回西厢的一路上就能盘算好该用哪几味药时间恰好；走近药斗基本可以闭着眼抓出所要的药材，熟练的装进药包；待韩沐伯一进院门起倒药水加凉水一气呵成。一身疲惫的韩沐伯在若干次抗议无效后只能听从安排的坐进这活血化瘀舒筋通络的药浴中了。
今天的韩沐伯特别不想在肖战面前泡这个药浴，刚刚比试临近结束时，自己一个转身未及伍嘉成变招的速度，正正挨了枪身一击，腰上的红印还正是明显着。
而显然湿透的白衣是没有任何遮蔽作用的，韩沐伯将一下水肖战就注意到了他腰上的红肿。半响也不出声的肖战继续不语，只是默默拿起水瓢，帮韩沐伯一瓢一瓢的浇水在肩膀上。
“战战，习武之人小嗑小碰是在所难免的，今天只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战战，你今天用的是那几味药啊，闻起来有香加皮的味道啊。”
“战战，你倒是回应一下啊，我这样会很尴尬的。”
……
“沐沐，每次都是二对一的比试很累吧。”
听到肖战说出这话，韩沐伯一半是开心肖战终于肯主动说出心中所想，一半是无奈于肖战内心不能完全解开的心结。“是很累啊，不过还好有战战的爱心药浴。”
“作为搭档，不能和你并肩作战，只好给你这样的鼓励咯。”肖战漫不经心的自嘲道。
韩沐伯怒极反笑“肖战，作为搭档你就是这样看我这样看你自己的吗？有些话我原本说过一次就不想再说，但你若还想听我便说明白给你。作为搭档，我需要一个能治军安民、佐理机务的军师，你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对最好的人选。我不需要更不希望你披甲上阵、横戈立马，因为若是一天需要你如此了，那我估计这个搭档……”
“韩沐伯！”肖战疾声打断韩沐伯的假设。
看到真的动气了的肖战，韩沐伯也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战战，你事事比我看得通透，却总要跟自己怄气。别这样了。这水都凉了，你还一直往我身上浇，我很容易着凉的。”
本就是无名火，被韩沐伯的无厘头一闹，肖战也就平静了下来，将毛巾扔到韩沐伯头上转身出门去了。
坐在桌前的五人看着餐桌上异常丰盛的晚餐和还在忙碌的伊一不禁诧异。“伊一，你今天干嘛做这么多的菜啊？”李宇春在伊一又端出一盘菜后忍不住的问。
“啊？哦，最近大顺军大西军闹得山下乱糟糟的采办都不方便了，恰逢这几日有北边来的商队，就多置办了些。你看这些都是北边的蔬菜呢。”
听到“大顺军大西军”的字眼后，师徒五人不由都眼神一暗，在伊一察觉到异样之前，韩沐伯开口道“仔细看来真是北边的菜色呢，这么大只的茄子我可是有些年没见过了。”
“是吧，我也觉得新奇，买了好些呢，今天多亏子凡帮我，不然我都不知怎么运上山来呢。”
“子凡？”李宇春发现伊一从来不知对新出现的词语进行解释说明，只能明确问出。
“哦，就是上次我跟你提到在市场上打抱不平，捉小贼的那个少年啊。我今天下山又遇到了他，他看我买的东西比较多久帮我运上山来了啊。”
“那你怎么不留人家吃饭？”李宇春摇头道。
“哎啊，子凡还在厨房等我。”伊一大叫一声急忙转头。
“伊一姐，伊一姐，那锅盖翻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几乎同时，门外一位白衣少年边叫着边跑了进来。
但见那少年一身黑白巾服，头带方巾，约莫十岁，星眉剑目，英气逼人。身量不高却四肢修长，步履中虽带有少年的活波跳跃，但也进退灵迅。也是罕见的极其适合练武的身材。
那少年一踏进房门，环视了一圈众人，便隐隐有撤脚往回走的意思。
从听到“子凡”二字便觉耳熟，见着真人又觉面熟，察觉身负的功夫更觉眼熟，看到少年往回缩的动作时，韩沐伯完全确定的大声道“郭子凡，你怎么在这儿！”
眼看被认出来了，郭子凡也就纵身一跃，挂在了来不及后撤的韩沐伯身上“沐伯哥！”
PS：罗里吧嗦的我有没有完成剧情推进的进度，为了铺陈也多些了好些细节。感觉这文写着写着就是以沐蛋为主了，但是看看后面的提纲，应该蛮快要进入以嘉诚兄弟为主的部分了。嗯嗯，预计明天结束第一篇，后天开个番外，大后天开始第二篇，列出时间进度，督促一下自己。
PPS：虽然现在已过了12点，还是要说恭喜X-FIRE出道百天，加油，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