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交替——21
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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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前面的话，有些隔壁同事的丑化，介意者莫入，以上。
韩沐伯如约回了北京，跟经纪公司的解约进行的心照不宣，权当是你情我愿互不相欠。只是这解约的消息按照公司的意思暂时不要公开，一来担心韩沐伯怎么说也有点人气可以配合公司炒作一下热度；二来当初微博挽尊的事如果现在传出解约公司难免有点卸磨杀驴之嫌。
本来这个条件对韩沐伯是不利的，毕竟这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将无法光明正大的签约另一家经纪公司，但韩沐伯一副志不在此大家好聚好散的态度迅速解约恢复自由身。也没有对谁透露这个消息，连伍嘉成都是被亲口告知以后可能会往其他方向发展。
自由人韩沐伯在解约的几天后如约来到了一家工作室，安静地等着会客厅里。另一边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助理对伏案工作的女人打了个招呼，说她等的客人已经到了。
李宇春站在走廊上看着淡定得站在会客厅窗前看着外面的少年，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一个冬天足以让人成长，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他们。男生一旦开始，成长的速度是惊人的，尤其是眼前这位。
听到开门的声音韩沐伯转过身，对着推门而入的李宇春不由自主的迎上前了几步笑着叫了声“春春姐。”李宇春难得的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笑得还像当初听到被选中高兴地跳起来的时候那样，但是他送来的东西……
“我有点犹豫，”李宇春拉开椅子坐下，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韩沐伯坐下，“不知道改称呼你沐伯呢，还是韩先生。”
韩沐伯将要落座的动作停住了，顺势鞠了个躬，“在掌门人面前，我永远都只是韩沐伯。”
“那或许我知道该从何谈起了？”李宇春再一次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不如就从你送来的文件开始，这是什么？”
“几首习作，”韩沐伯没再迟疑，解开身前西服的纽扣坐了下去，“不知您怎么想，但在我心里你就是良师益友，很想听听您的看法。”
“很喜欢，”李宇春的手指停在被燕尾夹夹起来的曲谱上面，轻轻地摸索了几下，抬头直视着韩沐伯“内容虽不尽相同，但都一样的高调，不内敛，不受锋芒，或者说不知道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什么样的自我保护防的了软弱的人心？”韩沐伯虽然低垂着头但是看得到微微翘起的嘴角，下一刻他抬起了头对上了李宇春的眼睛，“没有！只有脆弱的东西需要保护，真正坚定地本就能经受磨砺，不是吗？”
“沐伯，”李宇春笑了，却还是提醒了一句，“当初你笑着离场我以为你已经想明白，生活经不起过度的理想化。”
“我知道，”韩沐伯也笑了，“我知道在您面前谈理想谈坚持是件多么扯的事情，不会有人更清楚理想的重量坚持的辛苦，所以你从来不说，从不诉苦，只是安静地唱着歌。你走着自己的路，却不强求别人做同样的路。你信你的少年吗？或许他们也想想你一样，一生冒上一两次险，哪怕头破血流也只是因为没有做对，绝不是因为没勇气。”
李宇春沉默了，手指轻轻捏着了被压在最下面的第四首曲子的燕尾夹上，她知道这首才是韩沐伯真正的目的，“所以你写了这首歌，送给曾经并肩的他们？”
“只有他们，”韩沐伯紧紧盯着眼前的手指，“只为他们，而您是我唯一的机会。”
“很难。”李宇春松手向后靠在椅背上，自从签了新东家，某人的翻脸无情可算是见识到了，“尤其是我。”
“总是会有机会的。”韩沐伯眯了下眼。
李宇春淡淡看了韩沐伯一眼，“我需要想一下，如果最后决定用你的歌，我会通知你送demo来的。”
机会没有等太久，某时尚盛典，李宇春出席，而开场的表演嘉宾就是宣布出道不久的X-玖，总也跟不上动作节奏的隔壁同学，九个人略显杂乱的编舞和混声，李宇春带着微笑鼓掌到全场安静。她看到那个已经快要愧对‘爱哭boy’这个称号的虎牙少年红了眼圈，下意识的把背挺得更直，五个人都是，像是等待被检阅一样。
并不怎么有人气的男团自然引不来第二天的头条，两天后各种饭拍的视频才开始席卷各大社交平面，配图统一，从比赛时的李宇春和少年们，一直到台下默默为少年们鼓掌的她。短短48小时的时间，话题量冲进了前几位。
一直没有找到正确营销策略的经济公司立刻召开会议，毕竟没有方向的少年团现在一直在过度消费着当时比赛的人气，没有新话题再加上层出不穷的新人，L总野心勃勃要打造的中国第一男团眼看就要暗淡了，而这一次话题的引爆无疑给他们指明了一个新方向——李宇春。
“董事会的决定，希望能邀请李宇春为X-玖少年团操刀，打造几首新歌，凑齐一张EP。”上令下达，会议一结束，就有工作人员把结果传达给了L总。
L总沉默不语的对着电脑，好一会才看了一眼工作人员，“然后呢。”
“因为这个少年团是您亲自负责的，所以董事会希望您能出马，把春春姐请来。”工作人员鼓了好一会勇气才把话说完。
L总倒是没有为难来人，就像前面所说的，她自认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不管结果如何，她做了，也算是对董事会一个交代，不论她答不答应，舆论方面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出乎意料的，李宇春方面只是短短的考虑了一天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有一个条件，其中的一首合唱是只属于那五位春之少年的，而这与董事会原本的营销策略不谋而合，正好可以再一次用那几位少年超热人气。合作意向迅速达成，在任何人来得及提反对意见之前，具体的细节自然留给了双方负责人来讨论。
L总看着端坐在会议室另一边的女人很直白的表示了她肯同意这次合作的惊讶，毕竟这次合作她完全没有必须答应的理由。
“他们毕竟是我的少年，”李宇春淡定的应对着来自于上位者的打量，“我希望可以为他们日后的发展出一份力，虽然我离开了公司，但大家情谊还在。”
L总的脸色一赧，李宇春刚刚解约的时候，恰逢她个唱及专辑的宣传期开始，当时整个卫视还有娱乐公司的官方微博的首页几乎被刷频，不过无论如何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里，“也好，不过你坚持要出的五个人的合唱可能会难一点，毕竟我们之前的策划中没有这个，所以包括歌曲的选曲、制作都要慢慢来。”
“这首歌我来出，”李宇春前倾了一下身体，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我那恰好有一首新歌，我觉得很适合他们一群人的风格。”
“一群人，”L总挑挑眉，知道李宇春选的歌总是不会错的，“如果是和一个团队的话，可以直接用给我们整个X-玖少年团，符合他们的定位。”
“这首歌的话更适合他们五个，”李宇春坚持着，“不管是其中态度的表达、情感的投入还是造词遣句，不管是作词作曲作者就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的，所以我坚持。”
“作者？”L总眯了一下眼，“作者是哪位？”
“L总也认识，韩沐伯。”李宇春浅笑了一下，似乎没有看到女人瞬变的脸色“虽然我会觉得某些地方有些稚嫩，但是修改一下反而觉得失了本来的味道，比较冒险一首歌。”
“韩沐伯。”L总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据说是在您这解约之后写的，国家不幸诗家幸，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来讲算是难得的了，”李宇春随手翻了翻眼前的文件，“如果其他的歌曲还没选好的话，可以先从这首开始，前期歌曲的熟悉过程我这边会出工作人员，你这边时间安排好出场地就好。”
肖战和彭楚粤在李宇春离开不久就被叫进了L总的办公室，还没有对所有成员公布的整个EP策划就摆在了两人面前。
“我们的EP将由……”彭楚粤一脸惊喜的模样，“真的吗？不过这怎么还有一首只有他们五个的歌，什么意思。”
“你是星海毕业的是吧，”L总打量了一番彭楚粤，“比之北京现代音乐学院如何？”
肖战抬起头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番，彭楚粤显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呃，我们重点院校，当然……”
“他们五个的歌是韩沐伯作词作曲的，”L总直接告知，“所以EP中我会给你留一个独唱，或者你跟肖战两个人的合唱，至于词曲方面，如果是由你独立创造完成的，那整个宣传的重点自然就在你身上了。”
“我可以！”彭楚粤立刻保证，肖战低着头没说话。
“宣传我会安排跟上，重点要快，”L总敲敲桌子，“要赶着他们的宣传之前。”
将要跟春春姐再次合作的消息还是五个人从网上先看到的，大大的标题，点进去80%都是再次合作中某队长将有一首完全原创的歌曲，有李宇春的金牌保障将如何如何之类的，五个人还在蒙圈的时候被领到了最偏远的排练室，门外贴着他们可以使用的时间。
谷嘉诚一马当先地推开门，钢琴老师旁边坐着一个穿着长款棉大衣戴着帽子手里捧着杯子在一口一口吸着热水的家伙，熟悉的脸上带着欠打的笑容，“我去！”
被挡在身后的郭子凡撑着谷嘉诚的肩膀跳了一下，正好看到那人放下杯子站起来，一落地就弯腰从谷嘉诚身侧钻了进去，“大伯！”
“啊？”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听见声音也连忙挤了进去，反而把谷嘉诚剩到了最后面。焉栩嘉仗着自己的大长腿顺利挤开郭子凡扑了过去，晚了一步的赵磊和伍嘉成眼睁睁的看着韩沐伯前面挂着焉栩嘉后背挂着郭子凡原地打转。
“哎哎哎，郭子凡，你要勒死我呀，快下来！”韩沐伯一手捞着郭子凡防止自己真的被勒死，一手拉着焉栩嘉，“嘉嘉，嘉嘉，发型不能乱！”
终于把身上的两个人拉了下来，韩沐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一把搂住又要擦眼泪的伍嘉成，“怎么了，又要哭了？”
谷嘉诚走上前几步，隔开了韩沐伯的手，眼看着赵磊摁住了又想跳起来的郭子凡，倒是焉栩嘉，摘下韩沐伯的帽子拿着玩，“你怎么在这的？这惊喜也太大了吧。”
韩沐伯想起了自己去送demo时的情景，春春姐背着手站在那里，办公室的屏幕上还放着当时两个嘉成去录制的综艺节目，宣传铺满了整个平台所有人翘首以盼了两个星期，看到的是一期两人镜头被剪到不能再减的闹剧。
“我一直在想，”当时的春春姐没有回头，任由韩沐伯把demo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只是一直盯着屏幕，“没有无端端的喜欢，也没有无端端的厌恶，明明是这么努力这么好的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韩沐伯没有接话，只是把东西放下默默地鞠了躬转身出门。
“怎么？不欢迎？”韩沐伯哥俩好的搂着谷嘉诚，“不欢迎也忍着点吧，毕竟这段时间，嗯嗯，请叫我韩老师。”
没有官方的宣传、转发，EP中将有一首纯白的合唱，而作词作曲竟然是消失已久的韩沐伯，这个消息在无所不入的白米饭的努力下不胫而走，微博转发及艾特量又创新高，连带每周一次的少年频道直播中这个问题被屡屡提到。
到这个问题被无数次问到的时候，摄像头那边的工作人员总算请示完毕，举牌示意可以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伍嘉成终于有机会忍着激动对所有网络那头的所有观众公布这个好消息，一时间所有少年都或真心或假意的鼓着掌，焉栩嘉更是带头在那边呜呜乱叫，连带的他旁边的夏之光都有些激动的对着镜头说，“沐伯哥，你听到了吗？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开心呀。”
坐在最前面的彭楚粤没想到连夏之光都这么捧场一时没忍住，直接开口，“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我们的直播好不好！”
现场有那么一秒钟的安静，肖战扬了一下眉连忙救场，“对呀，不知道沐沐有没有在看，我们来做个测试好不好，现场@韩沐伯，请在三十秒后尝试现场的视频连线，三十秒哦。”
“大伯，大伯，大伯……”反应过来的伍嘉成带头拍手，谷嘉诚紧跟着，赵磊郭子凡还有焉栩嘉也都跟着喊了起来，刚刚被狠狠瞪了一眼的夏之光看了一眼周围，发现陈泽希也在拍手了连忙也拍了起来。
视频接通，一只手挡着镜头，几秒之后才放下，画面上的韩沐伯戴着眼镜，还在对头发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正在家里以最舒服的姿势看着你们的直播，突然而来的召唤让我准备不及呀！”
一番视频同框眼看着点击率暴涨，甚至六个人还一起哼了新歌中的一小段，在导播的提示下马上收声宣称要听完整版吗？期待新EP哦。
刚录完直播彭楚粤又被请进了办公室，这次当然是就他自己’原创”歌曲的讨论。个人的作曲被老师毙掉了，直接不能用，填词也是，当时节目上的令人尴尬的填词水平再现！这么样的原创根本拿不出手，可是宣传已经打出去了。
作曲老师面前摆着几份曲谱，都是些经常跟公司合作的音乐人的新作，如果有合适的，公司会直接买下这首歌，虽然还有些犹豫，放弃不了这样一个成名的机会，彭楚粤还是选了一首看起来跟自己风格比较相近的歌。
排练室在公司的最角落，wifi信号差到不行的五个人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一首完全的新歌，歌词要记熟，要唱出来，舞蹈动作要跟上！一切仿佛回到了上一个冬天，刚刚成军的五个人彻夜的努力着，每天排练完累到不行，连一向活力的郭子凡都没有力气去刷手机了，所以他们错过了很多消息。
他们错过了彭楚粤的周记，抱着吉他弹唱自己‘原创’歌曲的副歌，还有一段他跟肖战的对话，大意就是肖战会发挥自己所学帮彭楚粤设计这首歌的封面；他们不知道因为作为师弟的小伍没有第一时间点赞而在有心人的运作下成了‘嫉妒’师兄的证据。
他们错过了另一个一天之内火遍了整个网络的视频，半年之前的一个视频，一个男生弹着吉他像女朋友告白，重点是副歌部分跟那首‘原创’歌曲一模一样，只是时间早得多。
直到要录少年频道回到主楼的时候他们才跟上了节奏，伍嘉成一脸惊讶的刷着手机，自己的微博被艾特、私信了很多，几乎要爆了，从一开始不点赞的批评再到一堆人庆幸他没有去趟这潭浑水。三个小朋友一边吼着什么情况，一边火速的刷着手机，谷嘉诚微博的评论早就关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大约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算了，看了一眼也在刷手机的韩沐伯，似乎有什么感应韩沐伯也抬了一下头，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刷手机。
“师兄？”伍嘉成放下手机，看着站在排练室门口的彭楚粤，连忙跑了出去，虽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交流，但在伍嘉成看来，那还是一直帮助自己，拉着自己一起报名参加燃烧吧少年的师兄啊。谷嘉诚和韩沐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站了起来，也慢慢的朝门口走。
“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彭楚粤甩开了拉着自己胳膊喋喋不休试图安慰自己外加不停问发生了什么事的伍嘉成，“你得意了！”
伍嘉成一时没注意被甩到了一边，但是对方没有停止，继续进一步的逼近，“从比赛开始你就这样，什么都要跟我抢，现在你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你干什么！”谷嘉诚一出来就怒了，看到几乎被怼到墙上的伍嘉成，上前一把就推开了彭楚粤，被逼到角落的伍嘉成面色有些苍白，只有一小部分是被吓得，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师兄；下一刻看到几乎要扑倒彭楚粤的谷嘉诚立刻反应了过来。
“谷雾~”伍嘉成一下子抱住谷嘉诚的腰不让他继续向前，这么久了，经纪公司到底想捧谁也算是看的清楚了，只怕这一下子谷嘉诚一定又会被责难了，“不要，不要！”
听到声音的其他几位少年也出来了，赵磊自然第一时间跟伍嘉成一起拉住了谷嘉诚，郭子凡和焉栩嘉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赶紧一人一边站到了谷嘉诚身边。
“怎么，以多欺少？”彭楚粤眼看人多了反而大声了。
“说话得将证据是吧，”韩沐伯晃晃自己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彭楚粤，“你说对吧？”
彭楚粤脸色一青转身就走，站在一边的陈泽希干笑了一下，推了一下韩沐伯的肩膀，“手够快的呀。”
“唬他的！”韩沐伯拍拍胸口，也没有避讳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哪来的先见之明先开手机呀，才打开摄像头吓唬吓唬他，看，我这还是照片模式没调成摄像呢，就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是谁的不是了。”
当晚的少年频道还没播整个官微就被刷屏了，到底还是有好事群众把这段冲突的视频放到了网上，看角度应该是走廊的一端拍得，没拍到事情的开始，但是拍到了彭楚粤的心虚离开以及后面韩沐伯的拍胸庆幸，脑补真相这件事恰恰是吃瓜群众最擅长的。
L总有些恼怒的把电脑推到一边，指着站在面前的彭楚粤就是一顿发作“你心虚什么！根本什么都没被拍到你心虚什么！就算是拍到了，也比现在强！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原作者方面我们正在联系，”工作人员小心地看了一眼女人的脸色知道自己理解错那边的意思了，“按您的意思，五个人排练尽量不会出正式影像，降低影响力，但是因为排练室的位置，每天还是有很多粉丝混进去，偷拍一些有的没的，所以……”
“他们合作就没有什么矛盾？”女人拧起了眉头，“有什么黑料就赶紧爆，转移一下公众的注意力。”
“倒是有！”工作人员翻了一下手中的PAD，“听说焉栩嘉的训练一直在拖后腿，还经常被训，我记得网上似乎有视频，但来源方面可能确定起来有些困难。”
“找几个工作人员用私人账号转发，不行就买水军，”L总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当天晚上名为‘小可爱被哥哥们欺负’的视频又开始疯传，合唱中总是不出声的焉栩嘉，伴奏老师怎么说也不听气的让他们自己解决，韩沐伯说得口干舌燥在一边扇着曲谱，伍嘉成拉着焉栩嘉一遍一遍的说‘你要开口唱呀。’视频中的焉栩嘉就是低着头，一脸委屈。
眼看白米饭们就要开始内讧的时候，另一条微博又被刷上前排，‘盗用视频麻烦注明来源！不要可以裁剪！’博主细数自己自己怎样辛苦才能拍到排练视频，原因是自家白队孩子的排练室居然在最边缘的位置，在北京的深秋里还没有空调！而自己的视频又是怎么被断章取义，完全裁掉了焉栩嘉的自述！
“可是这是你们的歌不是我的呀！”“当时赢得是你们呀，是谷嘉诚、伍嘉成、郭子凡和赵磊，没有我呀！”“五人成军，就算有第五个人也该是沐伯哥呀！我觉得我就在坐享其成！明明不是我赢来的机会，我却厚着脸皮享受着它带来的便利！这明明是跟这首歌的主题相悖的呀！”“反正我唱不出口！”
焉栩嘉的话断断续续的夹在五个人的安慰中却听得一众白米饭泪眼蒙蒙，这样的小可爱！对比隔壁家那些毫无愧疚感插队进来，仗着背后有人肆意抢资源，还有种种不齿行径，小可爱，你明明是最不应该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呀！
L总坐在办公室里单手支着额头，在她的记录中，极少极少像现在这样连番陷入宣传逆境。刚刚挂掉的电话让她更加心烦，那首歌曲的原作者联系上了，因为已经是差不多一年前的曲子，他曾经借给兄弟做表白曲目了，但是知道的人很少，如果提前把当时的视频删了的话，眼前的这些情况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们完全走完了歌曲的确认买断程序，但当时直播中白队少年一起合唱了一小段自己的新歌，她心急了，催了一下，所以工作人员在确认工作尚未完成的情况下就帮彭楚粤录了视频发了周记。
这个作者一直有合作，除了这次，之前也卖了不少歌给公司的‘创作型’，还有一首歌被唱红了，如果深究起来，恐怕更难收场，眼下看来只能舍了彭楚粤了，还好肖战当时给的定位只是帮他的单曲做美工设计，影响应该不是很大。只是整个公司现在争权严重，只怕会有有心人抓着自己的这次失误不放。
“L总”工作人员小心的敲门，女人头也没抬得说了声出去，可是来人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30分钟后在会议室，几位大老板都来了，请您务必出席！”
总有一些消息，有人比当事人知道的更早，比如说最近几个月L总将专心负责跨年事宜，公司男团的具体事项暂时交由另一位大拿负责，再比如次男团已非彼男团，处于对中国大陆第一男团的定位思考，公司将让X-玖暂时性进入团歇期，其中的部分成员先行活动，用回最初的名字X-fire，成员伍嘉成、谷嘉诚、赵磊、郭子凡。
消息将有一段秘而不宣的时期，准备跟EP的发布同时宣告，在此之前，所有少年被下令保持静默。按理说新的组合X-fire将有一个新的住处而不是之前的九人公寓，毕竟之前的不愉快，在同住似乎不怎么合适了，但是在某位上层的刻意无视下，这项工作落在了少年身上自行解决。
合住公寓里的气氛日益紧张，一边是每天忙于排练的四个人，一边是准备离开的其他人，作息时间的不同也成了引发矛盾的原因，谷嘉诚时刻握着手机试图快点找到可以搬出去的房子，直到韩沐伯打电话找他。
“房子找到了？”韩沐伯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缩在副驾驶座上打盹的谷嘉诚。
“还在找，总觉得最近精力不够用。”谷嘉诚闭着眼，这段时间一边训练一边找房子，哪怕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不能安心，毕竟彭楚粤一个人占着最大的房间，谷嘉诚实在不放心再让郭子凡和赵磊住在里面，其他的房间住三个人都是拥挤的。
“每天想什么呢？”韩沐伯握着方向盘，“经历一遍去年冬天经历过的，你这还矫情上了。”
“去年可没有这么多事，”谷嘉诚动了动，“你说现在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明年磊哥和子凡就该高考了，也必须要考，不过公司说什么错过最佳时机之类的废话，小孩子还是念书要紧，再怎么发展也要等他们大学毕业之后！”
“你知道你现在在考虑你同龄人20年后才考虑的事吧，”韩沐伯笑了笑，“你才大学毕业多久，就开始考虑小朋友们上学的事情了。”
“不考虑不行呀，”谷嘉诚看着车外面的风景，“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韩沐伯停下车，谷嘉诚探头看了看不知不觉的韩沐伯已经把车开到某个不知道哪个的小区里。跟着韩沐伯下车上楼，接过钥匙。
“哇哦。”谷嘉诚看着眼前的两室一厅，干净整齐，周围交通便利，而且身处大学聚集区，只要不是周末，交通情况应该还好，“不错，如果我再找不到更好的，你可以帮我把房东约出来谈一下房租问题。”
“现在就可以谈。”韩沐伯在沙发上坐下，从眼前的矮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所有的备用钥匙，外加房子的文件。
“你的？”谷嘉诚愣了一下。
“放心，在我姐名下，不同姓，除非深查没人能跟我联系起来。”韩沐伯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谷嘉诚坐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吧。”谷嘉诚坐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韩沐伯，“我做好准备了。”
“我12月份去美国，”韩沐伯瘪了一下嘴，“别问我问什么，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这间房子的事也别告诉嘉成他们，你知道他们，有的时候不是那么能藏住些事。”
谷嘉诚回到宿舍，肖战不知道去了哪里，三个人都在焉栩嘉的房间里帮他整理行李，另外房间里的陈泽希和夏之光也在整理行李准备离开。谷嘉诚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随时可以搬出去，毫无疑问这样的消息令人振奋，连焉栩嘉都吵着要去新房子里看一看，谷嘉诚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想了想决定去跟陈泽希告别一下，郭子凡想了一会决定也要去跟夏之光告别一下毕竟两个人一同练舞的好伙伴好几个月。
陈泽希的东西不算多，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正捧着一本体育杂志在看，见到谷嘉诚也没什么惊奇的，从床上坐起来让了个空。
“以后什么打算？”谷嘉诚坐了一会直接开口了，横竖他也没什么安慰人的天赋。
“嗯，这段时间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了，之前几个兄弟开了舞蹈工作室有邀请我加盟，”陈泽希倒是乐观的很，“或者去开个健身房，就哥这身材，当个私教还是绰绰有余吧，肯定有的是人买我的课程，对吧。”
“嗯，”谷嘉诚点点头，“夏之光呢？”
“小孩？”陈泽希愣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你呢，就这样了？”
“还能怎么样？”谷嘉诚抬了一下头。
“放着好好的名校研究生不去读，”陈泽希看着谷嘉诚的脸色笑了，“我知道你的offer还有效的事了，人家女孩子那么帮着你，你还是前程女友全不要了，就留这了？”
郭子凡躲在陈泽希的房间外面迅速眨了眨眼，又跑回了夏之光的房间。夏之光看着刚跟自己告别过的郭子凡又跑了回来对着自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过了一会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呼小叫的跑去帮焉栩嘉收拾行李了。
肖战独自坐在椅子上有点焦急的敲着手指，有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一周前X-fire的EP正式问世，作为一个真正被投票选出来的男团，一个早该出道却被埋没了大半年的组合，凭借精良制作的EP一出道几乎立刻登上了中国首席男团的位置；如果非说今天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明天彭楚粤就要去韩国了，这是公司在那件事发生后的决定，送彭楚粤去韩国当几年训练生，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回来。
“坐着吧，”L总一进来就对着要站起来的肖战摆了一下手，关上了门，“彭楚粤过于X-玖的失败有些理论，我想你也该听听。”
肖战前倾了一下身子示意自己在听，“很显然彭楚粤认为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设计，逼他退出的局，韩沐伯设计的。”
肖战因为这个名字抬了一下眼皮但没有更多的动作，女人继续说，“显然在彭楚粤看来他用自己的原创歌曲，向我们施压，压力之前我们体彭楚粤借用了某个他明知有问题的歌，然后趁机推波助澜，达到逼走彭楚粤的目的虽然在我看来目的更可能是X-fire。”
肖战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有点疑惑，“您知道这听起来有多么的……”
“不可思议？”女人笑了，“我也这么觉得，但我愿意相信有这个可能，因为如果不是就是我的策划方向有问题，你觉得呢。说到这，算是一个提醒，”女人拍拍肖战的肩膀，“以后带眼识人。”
肖战低头盯着地面直到这场单方面的谈话结束，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宿舍。最近忙于EP的制作发布和宣传，搬家事宜还没有彻底进行完，宿舍里还有些东西没带走，这几天是难得的宣传期的空当，他们应该会回来搬东西。
伍嘉成一进门就看到了等着客厅里的肖战，伍嘉成总是把人往最好的方向想，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肖战是被无辜连累的，“战战？”
“韩沐伯在哪？”肖战站了起来，手上举着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打不通。”
“沐伯？”伍嘉成愣了一下，跟在后面的赵磊推着伍嘉成走过肖战身边，“大伯的手机前几天被嘉嘉不小心掉到河里了，一直没去补卡，怎么了？”
“没什么，”肖战看着跟着伍嘉成左右的郭子凡和赵磊，三个人整理好几个打包箱摞在一起，准备搬下楼，“他现在在哪里？”
“沐伯吗？”伍嘉成眨眨眼，“他今天的飞机离开，我们早晨才跟他告别，去机场了，这个时候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吧。”
X-fire成团，彭楚粤赴韩，焉栩嘉、夏之光重返校园，陈泽希为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录着视频，肖战有些茫然的寻找着自己的方向，直到他偶然遇到回公司解决些文件上问题的白澍，后者介绍自己参加的网剧拍摄，顺便介绍了几个导演给他，奇迹般的，在一个不小的IP网剧选角上肖战成功面试到了男二号的角色，还算顺利的开始了自己的演绎生涯。
赶在2017年元旦跨年之前，白澍赶到了纽约一幢联排别墅前，住家的佣人帮他开了门，向他指了指楼上书房的方向。
白澍敲了几下门进去，韩沐伯恰好放下了文件，拿起遥控器选台，眼镜还没有来得及摘下来，“解决了？”
“有什么难度？”白澍在沙发上找了个空坐下，“这年头，哪个剧组会拒绝一个还算有人气的带资进组的男二号，麻烦提醒我，一定要找一个用钱分手的前任。”
“嘘，”韩沐伯把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上，“开始了。”
白澍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超大屏幕，现场直播，某卫视的跨年晚会，火爆开始，今年最闪耀的男团——X-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