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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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全国卷II整篇作文材料给的灵感，跑题偏题是一定的。请各位考官酌情给分
特别提示：有年龄操作，中华三鲜同期、磊凡同期、嘉嘉最小。BE预警
文章最后的那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听过，一直记在脑海里，是这篇文字希望写出来的感觉😄
正文：
在新兵营中蜕了一层皮，被选上来的精兵小伙子们也都沉稳了起来。拉满了不到20岁少年的车厢里安静的很，焉栩嘉抿了抿嘴，像身边的每一位战友一样保持着标准的坐姿。没有说明、没有告知，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他不知自己将被分配到哪个番号.
车停了又走，又换了车，焉栩嘉听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点名叫下车，最后车上就剩下自己一个新兵，车子在一个哨卡停了一下，副驾驶的位置坐上来一个人，回头打量了一下焉栩嘉，挑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给你们的人。”司机的声音莫名的让焉栩嘉觉得耳熟，不过介于纪律还是稳住没动。
“我们的人够了。”副驾驶上的男人声音虽然低沉醇厚，却带着拒绝的意味。
“够不够我不比你清楚，你们五个都是我……”司机的声音顿了一下，焉栩嘉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当时来挑人的那位领导？焉栩嘉默默的想了想那人肩头的两杠一星，“我知道，你们四个这些年做得很好，就当带带这个孩子，要是他熬不住了，我自己来把他接回去。”
副驾驶上的男人低着头没说话，坐在后排的焉栩嘉只能看见那人的脖子，真的是白呀，白的反光，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军人，连同刚刚打量过的眉眼，感觉适合坐在那里，手里摆弄个什么乐器，琴？焉栩嘉想了想，小提琴？还是大提琴的？
“韩沐伯！”
“到！”男人立刻坐直了身体，焉栩嘉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果然，连名字听起来都那么不“军人”。
“这是命令！”长官没有再给韩沐伯考虑的时间，转头对着焉栩嘉开吼,“下车，从今天起他是你的班长，能不能留下看你的本事！”
“是！”焉栩嘉立刻下车，对着长官就是一个敬礼。韩沐伯看着少年的眉眼愣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行了军礼。
扬尘而去的军车后两个男人并肩站着，韩沐伯看着站得像一颗小白杨的焉栩嘉笑了，自己当年也是这个傻傻的样子？“焉栩嘉是吧，走吧。”
焉栩嘉看着韩沐伯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开始以为很严肃呢，原来笑起来这么温柔，“叫我嘉嘉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的，那个，班长……”
“不用叫我班长，”韩沐伯的脚步乱了一下，“叫我老韩就行，实在不行就叫班副。”
“为什么？可是刚刚长官明明说……”焉栩嘉差点撞上韩沐伯，堪堪停住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没有为什么，就你不要叫就不要叫。”韩沐伯板起了脸，看着不远处的营房，“这是命令，记住！”
焉栩嘉瘪瘪嘴，快步跟着韩沐伯进了营房，训练中的三个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这是焉栩嘉，今年分给我们的新兵。”韩沐伯指了指焉栩嘉，“标准00后，大家欢迎！”
焉栩嘉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看着年轻些的一边敷衍的拍手一边看站在沙袋旁边站着那个老兵，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估计这人不好惹，一身的腱子肉，军营中标准的圆寸加上他锋利的眼眉带着煞气。
韩沐伯默默叹了口气，还是尽职的开始介绍，“从今天起这些就是你的战友了，这位是赵磊。”
“磊哥！”焉栩嘉看着明眸皓齿的赵磊忍不住笑了一下，明明就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嘛。焉栩嘉自认长得不错，高中时期也是被学校里的女生冠以各种王子称号，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完全可以跟自己共享小王子的称号了。
“这位，郭子凡。”韩沐伯指了指稍微矮了些的男生。
“子凡哥。”焉栩嘉又被撩倒了，这这这……这明明是古风中侠客呀，真的走在路上没有人会拉你去做国风的cosplay吗？
“这位，谷嘉诚。”韩沐伯带着焉栩嘉走到了沙袋旁边，用下巴指了指谷嘉诚。
焉栩嘉一时卡壳了，帅！真的帅！荷尔蒙满满的帅，就是看起来不怎么好交流的样子，焉栩嘉连忙挂上了自己招牌的可爱笑容，“嘉诚哥！”
训练营房里一时安静了，连刚刚在低声交谈的赵磊和郭子凡也停止了，三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谷嘉诚，仿佛那是一个可能随时爆炸的炸弹。
听到这个称呼谷嘉诚也愣住了，多久没有听过了，他记不起来了，但是那种感觉，胸腔里的器官仿佛生生被人扯住，痛的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煎熬。谷嘉诚一言不发，直接转身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沙袋上，被打飞又落回来的沙袋差点扫到焉栩嘉。
韩沐伯伸手把焉栩嘉拉开，“磊哥、子凡，带嘉嘉参观一下营房，安置行李。”郭子凡和赵磊对视一眼，一人一边直接把焉栩嘉拖走。
谷嘉诚又是一记重拳，沙袋没有回来，被韩沐伯紧紧的抱住，“老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是我没嘱咐到，别跟个孩子生气，吓到人家了。”
“松手！”谷嘉诚仿佛没有听到，继续拉着架势准备出拳。
“谷嘉诚！”韩沐伯连名带姓的叫着眼前的人，“你够了，焉栩嘉叫了声嘉诚哥你就不舒坦，那你天天看着我是不是更不舒坦！”
谷嘉诚也不管韩沐伯是不是还抱着沙袋，一套组合拳打了上去，饶是韩沐伯做好了准备还是后退了两步，他也不客气，上去对着谷嘉诚就是一拳，“你以为我心里就舒坦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当年活下来的不是我而是嘉成，这样至少每次任务，你还有活着回来的念想！”
当年呀，是呀，当年的尖刀组就是有五个人的呀。他们是最锋利的刀刃，早已名震军区的三剑客伍嘉成、谷嘉诚、韩沐伯搭档全军新兵大比武的冠亚军郭子凡和赵磊。他们是单兵作战的佼佼者、他们是团队作战的标杆，他们接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他们是一道防线，把黑暗挡在国境线以外。
那是一个境外营救任务，臭名昭著的境外KB组织策划袭击并绑架了我国科考团，虽有部分成员幸运逃脱，仍有包括首席科学家在内的数位人质被困。上级指示，营救被困人质，如有可能对境外组织进行定位，为后续报复性打击做准备。
营救过程还算顺利，从解救人质的描述和地形分析判断组织的大本营已经就在附近，向上级简单汇报情况，上级同意了他们的判断，同时批准了他们的请求，谷嘉诚、郭子凡、赵磊护送人质到国境线交付给我国边防人员；伍嘉成、韩沐伯对周边进行侦察，了解相关火力配备、弹药基数、换防兵力等，待五人汇合后将配合支援部队开展打击。
那天的场景在此后的无数次复盘中被讨论，无论哪一次结果都是同样的决定。谷嘉诚还记得那天的夜色，在黑暗的保护下，他们带着被救援的人质向边境线靠近。挂在肩头的无线电亮了一下，是伍嘉成跟自己的私人通信线路，谷嘉诚刚想打趣那人几句，沿着无线电波有些走音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谷，接下来靠你了，要好好照顾小朋友们哦，还要记得帮我看到我们的祖国河清海晏。”
谷嘉诚愣住了，不由停住了脚步，郭子凡和赵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立刻组织科考队员们就地蹲低，寻找掩体。
下一秒全队的通讯线上有了声音，是韩沐伯身上背的设备，启动对上级的联系，“洞幺、洞幺，这里是尖刀1号，听到请回复。”
深夜寂静的丛林里伍嘉成的声音清亮到不行，“下午7时起1号分队遭遇重火力伏击，我们在敌方腹地被包围，在场伍嘉成、韩沐伯通过举手表决，一致同意，申请后方火力支援：以尖刀1号定位位置为中心，2公里半径范围覆盖式轰炸。”
谷嘉诚只听到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仿佛在等一个结论。敌方大本营中被困，突围无望，已经定位敌方位置，如此的申请……所以伍嘉成提前给了自己告别。
噗通、噗通的声音盖过了夜晚露珠低落树叶的响声、盖过了科考队员中不知道谁压抑的抽泣声、盖过那位老科学家声嘶力竭的让他们回去救人的喊声、盖过了郭子凡和赵磊吼着自己的名字。
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虽然后来知道准确来说是十三分钟，呼啸的炮火覆盖了整个盆地，远远的只看得到丛林的深处有一处灯火璀璨。被郭子凡和赵磊死死压在地上的谷嘉诚抬头看着炮弹划过夜空的痕迹，很美，美的像一场流星雨。可这是一场注定残酷的流星雨，它们坠落地球，精准的打击在那片土地上，那片土地上有他的同袍，那是他的战友，那是他的……爱人。
伍嘉成和韩沐伯还是有准备的，只是在无情的炮火下，小小的努力显得那么可悲，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抵挡钢铁炮弹的袭击？韩沐伯到底幸运些，炮弹掀起的气浪把他挂到了一旁报废的路虎上，捡回了一条命。
韩沐伯用了一整年才有重新回到尖刀组，那一年尖刀组只剩三个人，任务照做、行动照出。韩沐伯踏进营房的那一刻谷嘉诚把班长的袖标扔给了他，转头回了训练场，韩沐伯知道一切就这样了，谷嘉诚好好的看护好了郭子凡和赵磊，然后把他们交给了自己，从此他只有一个归途，死在战场上，哪怕只是衣冠冢，也要和那人葬在一起。
当然这些焉栩嘉是一概不知的，就算是一起训练、一起演习，算得上出生入死了，也没有人会提起那个曾经存在过的人，哪怕他的痕迹还存在在营房中的每一个角落、印在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的身上，变成了一个个小迷团。但多多少少，焉栩嘉也在了解着自己的队友们。
焉栩嘉知道一副好好学生作派的赵磊喜欢唱歌，有时候他会坐在营房里默认空出来的那张床旁边，抱着吉他轻轻哼着民谣似乎等人来和；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打架超凶。
焉栩嘉知道最是活泼的郭子凡从小习武还喜欢跳舞，总喜欢洗完澡不穿上衣满宿舍乱窜，然后路过那张床时乖乖的捡起床角上T恤穿好；虽然个头在军营里算不上高，上了擂台却基本只有他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焉栩嘉知道原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韩沐伯真的会拉琴，大提琴、小提琴都会，还是那种碰上潜伏行动可以穿个燕尾服系个领结直接上台的水平，唯一的麻烦是如何顺利通过各种安检，毕竟郭子凡曾经开玩笑说他一半的骨头里都打着钢钉，警报器叫的就像让人停不下来的尖叫鸡。
焉栩嘉知道看起来很凶的谷嘉诚也是有柔软的时候，在他不知道想念谁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摸着胸骨的位置，那里是军牌恰好垂下来的位置。他会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赵磊弹吉他、也会把郭子凡的上衣扔到床角。仿佛是一种默认的规矩，那张床只有谷嘉诚可以触碰，正如韩沐伯从来不会走近那张床。
焉栩嘉知道这次不再是一场演戏，而是真正的奔赴战场。清晨的紧急集合，撤掉装备上所有标识、上交军牌，直升机上补充检查，趁着夜色的空降。看着消失在暮色中的飞机，焉栩嘉只知道不到20小时时间内，他踏上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执行一项境外清扫任务。
无需他人解释焉栩嘉也知道了目前自己的处境，深入敌后、不会有救援，即使殒国也不会得到承认，焉栩嘉握紧了手中的机枪有点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为了行动方便，统一换上了雇佣军最常见的战术裤，黑色紧身T，韩沐伯拿着通讯器确认最后的细节，其他三个人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遍，趁最后的机会整理着顺手的装备。谷嘉诚看了一眼焉栩嘉，没说话，低头把匕首插回了脚踝处。
“26小时后，国际救援组织将会运送一批特殊身份的难民经过附近地域，我们的任务，在事情之前解除该地区的武装威胁。”韩沐伯抽出地图，大致划定了位置，“这里曾经处于几大势力范围交战期，目前处于该地区最大的反政府武装火力覆盖区。大致方案，2小时后，会有基地补给车辆经过，分批伪装潜伏进入，集合地西北方向50公里废弃军事堡垒，现在对表！”
众人纷纷上前看了眼地图，特殊的训练让他们可以瞬间记忆路线，谷嘉诚看了一眼韩沐伯，后者点点头，“之前已经有两支小组进行潜入……”韩沐伯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任务，26小时后，车队安全通过。分成三组，子凡磊哥一起行动，我带嘉嘉一起行动，老谷！”
“明白。”谷嘉诚拉起围脖遮住大部分面部，对着韩沐伯比了个OK的手势，率先出发。等焉栩嘉跟着韩沐伯成功进入堡垒的时候，另外三人已经到达了，正在检查可以废物利用的武器。
韩沐伯示意焉栩嘉保持戒备状态，开始架设定位通讯设备。
“有三架还能飞。”谷嘉诚带着一身油污走到了韩沐伯身边，指了指停在场地上的几架破铜烂铁，这个地方的装备都是欧美国防淘汰下来或者有战损的，被送到第三世界国家，收割着人命。
韩沐伯看着被挑出来的三架已经伤痕累累的战机叹了口气，“让磊哥尽可能做些防护加强再飞。”
“来不及了，”谷嘉诚笑了，眼下的泪痣都动了，伸手向基地的方向指了指“况且，我也没打算返航。老韩，告诉我位置。”
“老谷。”韩沐伯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谷嘉诚的意思。
“那边仓库里还有不少炸药，我都装在机头位置了，”谷嘉诚的语气好像只是描述天气般轻松，“以俯冲姿态撞向目标……你说过，车队必须安全通过。”
“我会尽可能的定位他们的指挥中心。”韩沐伯看了看已经默默站在另外两架飞机旁的郭子凡和赵磊。
“你定位他们，他们也会定位你。”谷嘉诚看了眼还在警惕戒备的焉栩嘉，悬殊的兵力，一旦对方抢先定位，留在原地的韩沐伯和焉栩嘉基本无法生还。
“本来就是一命换一命，看谁命硬罢了，”韩沐伯同样看向了焉栩嘉，才刚刚开始的人生呀，“所以，看谁的速度快吧。”
谷嘉诚沉默了一会，伸出了自己的右拳。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手势了，在他们还是三剑客时的加油动作韩沐伯同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拳轻轻的碰了一下，“来生见了，兄弟！”
场地上三架飞机先后起飞，带着残喘的发动机嘶鸣的声音，喷着带着些不详的黑雾，焉栩嘉跑上了指挥塔，韩沐伯十指如飞的操作着仪器，听见焉栩嘉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寻找掩体，注意隐蔽。”
焉栩嘉没有动，拿起望远镜盯着戈壁蓝天间三架孤零零的战机。谷嘉诚的那架在中间，郭子凡和赵磊的分别左右护航。如此明显的目标自然引来了地对空反击，三架飞机瞬间拉开队形进行闪躲。
先是郭子凡驾驶的那一架，被击中了尾翼，又在盘旋中几处机身冒烟，刚刚看到一个似乎弃机跳伞的身影，一枚炮弹正中机身，空中盛开了巨型的烟火。随后赵磊驾驶的飞机与拦截炮弹迎头装上，似乎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一切就已经成为灰烬。
韩沐伯面前的仪器疯狂的发着警报显示已被定位，雷达显示炮弹已经逼近，韩沐伯完全不为所动，按下耳机，火速报出一组经纬度，反手拉着焉栩嘉跳出了指挥塔。
被韩沐伯护在怀里的焉栩嘉随着热浪被掀起在半空中，近处的指挥塔已是一片火海，还好，远处被定位的方向腾起了蘑菇云。任务，是成功了吧。
整整半年后焉栩嘉才又重新见到了韩沐伯，12对肋骨断了14根，右肩粉碎右肺多处穿透伤，眼膜灼伤，背部大面积烧伤，再加上本来就不堪重负的脊椎，ICU里躺了两个月，疗养院病床上又躺了4个月，韩沐伯一身便装站在了刚从训练场上下来的焉栩嘉面前。
“我申请退伍了，”带着一副大墨镜，长袖长裤，韩沐伯看起来好像正常人一般，“还活着就挺好，上不了战场了，总不能让国家白白养着。”
焉栩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军委的授衔嘉奖，他知道这个男人只要他不想可以一辈子留在军队上。
“我的兄弟们，我要去替他们看看这条国境线以内的国泰民安，他们才能安心。”韩沐伯拍拍焉栩嘉的肩膀，“不过走之前，带你去个地方，还有一个人，你没见过，但我想你也要记住，他才是我们的班长。”
烈士陵园中的楼梯似乎望不到头，不是什么缅怀先烈的日子，哪怕念着浩气长存也改变不了这里的荒凉与冷清。大概是冷空气到底刺激到了肺部，才走了一半的路韩沐伯就开始咳嗽，却推开了焉栩嘉想要搀扶的手，一边咳一边向上爬。
“这里，这是他们。”韩沐伯找了一会才在一排尽头的俩个墓碑前蹲下，焉栩嘉跟上来，照片上的郭子凡和赵磊笑得像个孩子，热烈又纯粹，“用在墓碑上的照片都是事先选好的，这是当年我们五个第一次任务后的合影。”
“五个？”焉栩嘉扭头看着韩沐伯，大约那个自己不知道的就是韩沐伯说的想让自己记住的人吧，他们的班长。
“那里，”韩沐伯指了指上面一排的位置，紧靠在一起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熟悉，另一张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弯弯的笑眼还有露出来的小虎牙都让他感到亲近，“他叫伍嘉成，我们当年可是三剑客来的，人称中华三鲜，可是我们军区的颜值担当呢，现在他们俩已经都在这了，我还站在外面。”
“韩……”没有穿戴军衔的韩沐伯让焉栩嘉是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名字分开的三个字在脑海里转了又转，“那个，哥。”
“随便叫就行，”韩沐伯笑了，“老韩，沐伯，大伯，随便怎么叫。”
“大伯，你要是退伍了，那……”焉栩嘉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那韩沐伯的归宿也应该是这里，他也应该是被铭记，被怀念的。
“想什么呢，”韩沐伯倒是一眼看出了小孩在想什么，“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嘛。更何况，这俩人呀，哪怕我们当年是三剑客也是嘉诚兄弟加我，三个人的电影我是那个没名字的，算了算了，就不跟他俩掺和了。”
“可是…这不公平。”焉栩嘉咬住了嘴唇，韩沐伯越是豁达，他却越是不忿。他们一起立下的功劳，有大部分都是不能披露的，留在他们记录里的，可能只是懂的人才看得明白的一个番号，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没什么不公平的，”韩沐伯按了按已经开始酸痛的肩膀，一步一步开始下山，为了这方安宁被牺牲的人有很多，有的回来了，有的回不来，有的还有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一步一步走过才知道一份伟大中自己的贡献是多么的渺小，“嘉嘉，我没怨过，我想他们也都不曾怨过，血色番号不欠我们的，五星红旗不欠我们的，是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欠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