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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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第二天岳明辉兴冲冲的攀上拳击台，看到的是穿着一条拳击短裤对着沙袋发泄的木子洋。准确的说，没有带眼镜的岳明辉，没看清楚拳击台上打拳的人是谁，就直接上前加叫人了。待他反应过来虽然那人看起来身高跟卜凡差不多，但身材单薄了些的时候，木子洋已经停手了，半眯着眼看着他。
“岳法医，这么巧。”上身的白色工字背心已经全都汗水湿透，贴身透着肉色，褶皱顺着肌肉的纹理凹进去，从线条分明的胸肌到收紧的腰身，木子洋好像对自己身体的魅力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在半个健身房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中淡定的把一条白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拿起水壶喝水。
“咳咳。”岳明辉半侧着身子挡了挡木子洋，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那人仰头喝水时，滑落嘴角的水顺着因为吞咽动作起伏的喉结滑进背心的场景，实在是让人难以转开眼睛。而这种过于赤裸裸的目光难免让人不舒服，莫名的岳明辉觉得木子洋应该不会喜欢被这样盯着。
“谢了，老岳，”喝完水的木子洋看着岳明辉的动作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套上外套，好不客气的冷眼扫了一圈把那些目光打了回去，“我跟着凡子这么叫你可以吧。不好意思啊，之前凡子在的时候，从来没这些麻烦事。”
“没事，”岳明辉顿时自在了些，不由又多看了木子洋几眼，难怪自己会认错，木子洋从背心到拳击短裤都跟卜凡的很像，不过卜凡的是黑色的，“你跟卜凡，感觉关系挺好的。”
“凡子，算是我师弟吧，”木子洋捡了个位置坐下，“他比我晚两年入伍，同乡，然后我们一起受训，进特种部队，然后一起退伍，转业到这。”
“真难得，”岳明辉跟着坐了下来，想多听听关于卜凡自己不知道的过去，哪怕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也或许是木子洋的声音过于动人，让岳明辉不由心生向往，为了那一段自己不曾参与过的生活，“你们两个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不过真的好巧，又是同乡又能进到同一个番号，估计也没谁了吧。”
“还有一个人，”木子洋的声音顿时带了些波动，“今天凡子就是去参加他的，他的……”木子洋耸耸肩，有点说不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岳明辉连连道歉，“我不是故意要问，我就这么顺口的，就可能你们工作特殊吧，就特别忙，就……”
“没事，反正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不熟。”木子洋笑了一下，“磊子的确也是跟凡子关系比较亲，两人凑在一起，直接能掀了天。”
岳明辉头顶因为出汗被抓起来的小揪揪都跟着垂头丧气起来，抓着木子洋的胳膊，“其实你也别难过，为了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人置气根本不值得，真的，别人爱咋咋地，你还得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不是。”
“你这个老岳倒是看得透彻，”木子洋长臂一伸，虚揽着岳明辉，“在这跟我讲大道理呢，洋哥我可是顶天立地男子汉，这点道理不懂？”
“你懂你懂，”岳明辉一弯腰从木子洋的怀抱里跑出来，掐着腰站在木子洋面前“跟我面前还自称哥，几几年的啊。”
“行，老岳，我欠你一次，”木子洋也跟着站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就来开导你。”
周锐一向自认为是宇宙大直男，对些什么暗生情愫不敏感的很。不过现在，经过办公室某人同志，此处特指韩沐伯，的情况轮番刷认知，他认为自己已经至少比一般人看到的多了多。自从姓秦之人被理由充分得从办公室里隔离出去，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不少，尽管没有了下午茶的确是让人倍感挫折，不过周锐本着关心好兄弟的初衷，还是很想知道这场拉锯战中目前是个怎么的情况。
“哎，老岳，”眼看着韩沐伯皱着眉头查文献，靖佩瑶分心两用的盯紧韩沐伯，周锐默默的凑到了岳明辉的身边，“怎么着，现在你看是个怎么情况？哪家胜算大一点。”
“什么？”岳明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滑动着鼠标，虽然及时把聊天界面关掉了，但是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连声音都是莫名的温柔，听得周锐汗毛一立。
“老岳，老实交代，干嘛呢？”周锐伸手去抢鼠标，看了一眼图标，“这跟谁聊天呢？这都谁呀，这个用二哈做头像的，还有用只胖猫做头像的？”
“棉裤，什么胖猫，”岳明辉抢回鼠标的控制权，“你刚刚问我什么？没听清楚。”
“我问你，”周锐决定还是先把目前办公室的主要八卦搞清楚的好，“那两位，怎么样，你更偏向谁？”
“什么？”岳明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掩饰般的挪动着桌面上的东西，“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而且就是聊聊天，吃了顿饭而已，你怎么……”
周锐眯起了眼睛，越听越不对劲，“你说什么呢？”
“你问什么呢？”岳明辉也感觉到了不对，不由得收了声。
“我当时是问老韩喽，他跟肖律师还有秦老板之间，”周锐坐到了岳明辉得桌子上，“你说的什么，什么情况，啊？你有情况了？不是吧，老岳，咱俩可是同年，你就这样抛弃我了？”
“嘘……”岳明辉眼看着周锐的嗓门就要上去，连忙拉住他。
“我不管，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周锐眼看着气势就上来了。
“什么什么情况。”显然岳明辉想要息事宁人的计划没有成功，韩沐伯已经端着杯子走过来，后面还跟了个亦步亦趋的靖佩瑶。
“没有，就是，就是。”岳明辉对着周锐的后背就是一拧，“就是之前，我俩去健身房打探消息的那个案子，周锐这不问我后续什么情况呢。”
“哦，我听老谷说，已经结的差不多了，”韩沐伯点点头，“怎么个情况，当时时间紧，没来得及问。”
“据说我们的两个受害人都是负责渠道部分的，不过去庄家那里拿货的时候贪心了点，顺手牵羊了些别人的货，”岳明辉摇摇头，“结果那货跟他们平时散的药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得。一来对家少了货自然不开心，二来这部同档次的东西好几个人吃出了问题，闹起来，庄家担心查到自己，就干脆派人消灭证据了。”
“所以说这个人呀，有的时候真得不能太贪心。”本来只是默默站在韩沐伯身后的靖佩瑶突然开了口，转头看了一眼韩沐伯，完全没有注意到岳明辉得眼神也跟着黯了一下。
韩沐伯自然没有在意靖佩瑶的小挑衅，只是轻轻一笑就化解了一时气氛的尴尬，“所以怎么样，去做卧底感觉还好？”
“还行，不过我哪比得上的锐姐呀，”岳明辉跟着笑得眼角纹路都出来了，“去得第一天，就有人上来搭话，顺着摸下去还是条大鱼，以后这种钓鱼执法的事恐怕就要非锐姐莫属了。”
“等会，”周锐比了手势，“人是我钓来的，案子也都差不多破了，我这什么都不知道，老岳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当时不是也有人跟着我们以防万一吗，多问了几句。”岳明辉连忙低下头就是不看周锐。
“哦，就那天一起来的那两位特警吧，”韩沐伯想了想，“听老谷的意思，好像之前都是特牛的特种兵，不知怎么得早早的就专业了，他们特警白捡了大便宜。”
“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辛苦吧。”岳明辉想起了那天木子洋有些孤独的背影，还有第二天卜凡出现时大大的黑眼圈。
“特种兵？有代号之类的吗？”周锐眼珠子转了转，“比如二哈、肥猫，还是什么棉裤之类的？”岳明辉的手拍到周锐的腿上，狠狠的又扭了一下，疼得周锐弯下腰。
靖佩瑶眼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秦子墨的消息，问他现在在外面，方不方便出来见面，靖佩瑶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肖战不知道有什么事，不在办公室，于是回复了一个好。
“瑶哥，怎么了？”岳明辉看着靖佩瑶有点纠结的表情，好心的帮他开了口。
“伯哥，我出去一下，”靖佩瑶指了指门口，“嗯，有点私事。”
“没事，去吧，”韩沐伯摆摆手，“现在没什么忙得。”
“去吧，瑶哥，”周锐把胳膊往韩沐伯肩膀上一搭，“我们帮你看着韩老师，绝对不会让他落单的，对吧。”
靖佩瑶面色一赧，看韩沐伯的反应也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动作他怕是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过没有反对而已，赶紧摆摆手，出门了。
“所以，老韩，真的没关系？”岳明辉看着靖佩瑶跑远了，办公室里又没有其他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靖佩瑶可真是做得够仁至义尽了，你这就没点……啊？醋海生波？”
“说什么呢，”韩沐伯皱了下眉随机舒展开，“瑶哥才多大，小孩子呢，闹着玩。”
“不小了吧，”周锐掰着手指算了算，“可都是能合法登记的年纪了。”
“他这个年纪，被比自己成熟又美好的人吸引很正常，”韩沐伯真的是没怎么当回事，“不过呢，最终选择回到自己同龄人中也是很正常的。”
“那也有不会回到同龄人中选择的，”岳明辉不知怎得，听着韩沐伯的而理论有些不认同，“你总不能就因为人家年龄小就不把他的感情当真吧。”
“只是个事实而已，事实就是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影响不到我，”韩沐伯站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两个人，“去洗手间，怎么，你们也要陪着？”
韩沐伯站在洗手台前，不由撩起一把冷水洗了洗脸，难得的放松，没有人盯着的感觉。说是不在意，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每天在办公室里假装没有注意到肖战隔着玻璃窗看着自己。虽然靖佩瑶连去洗手间都要跟在自己的行为有些令人无语，但是能尽量延后跟肖战面对面单独交谈的时机也未尝不是自己现在所需要的。
关上水龙头，盯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帕看了一会，韩沐伯直起腰，正视着镜中的人，“肖律师。”
“要找一个能跟你单独聊天的机会真是困难，”肖战笑了，“我都不知道该怪靖佩瑶天天跟着你呢，还是该怪你故意躲我。”
“你想多了，”韩沐伯抽了张纸把手擦干，“佩瑶跟着我是因为他现在还是我的实习生，自然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至于我自己，我想应该还算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吧。”
“正常工作关系？”肖战往前走了几步，“所以你想跟岳岳是可以说说笑笑的同事关系，对周锐是时不时搂搂抱抱的同事关系，那我呢，算是可以爱答不理型？”
“大概工作内容没那么多交集。”韩沐伯侧跨一步准备出去，被肖战挡住了。
“告诉我怎么才能再靠近你，”肖战眼中带着委屈，牙齿微微扣着下唇，这是韩沐伯最见不得的样子，“沐沐，告诉我，每天在你周围却不能再靠近的感觉，我难受。”
“战战，”韩沐伯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样的肖战面前坚持多久，连忙转开眼神，“别这样委屈自己，也别这样为难别人，没人值得你这样，包括我。”
“韩沐伯！”肖战上前抱住了韩沐伯，“是不是，未来有一天，我为你所坚持的正义付出代价了，你就能原谅我之前通过背离获益了，那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了。”
“肖战，别这样。”韩沐伯还是抬手环上了这具微微在颤抖的身躯，“我宁可你在某一个地方好好的，也不想看你因为我卷入什么深渊。”
“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的。”肖战安心窝在韩沐伯的怀抱里，“我想你。”
“我知道。”韩沐伯拍拍肖战的后背，还是把那句我也是咽了回去，“好了，我们出去吧。”
“不要，我还要抱，”肖战紧紧搂着韩沐伯的腰，“下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靖佩瑶一路小跑出门，果然在门卫处看到了被保安拦下的秦子墨。努力躲在不多的阴凉地里的秦子墨看到靖佩瑶，连忙招招手，跑过去挽住了靖佩瑶的胳膊，“瑶哥，你好慢，我都等了好久了。”
“嗯，没以前方便了，”靖佩瑶任由秦子墨挽着自己，拉着他往外走，“今天怎么有空跑过来了？”
“当然是有事商量呀，”秦子墨的眼睛亮亮的，“瑶哥瑶哥，今晚你收留我一晚上吧。”
“怎么了，奋哥把你扫地出门了。”靖佩瑶拍拍秦子墨的头发，话说这俩秦氏兄弟真的是相爱相杀，互看不顺眼，还不许其他外人插话，也就是仗着自己跟秦子墨熟悉，要不然这种玩笑靖佩瑶还真不敢随便开，“这种事，电话上说就好了，怎么还特地跑过来。”
“我想瑶哥了呀，”秦子墨回答的坦坦荡荡的，“而且，嘿嘿，今天特殊日子嘛，我要好好想想明天怎么面对韩老师。”
“嗯？伯哥怎么了。”靖佩瑶连忙换到第二个不怎么危险的话题。
“今天晚上我跟跟韩老师约了吃饭，”秦子墨笑得一脸暧昧，“这可是韩老师第三次主动约我哥单独吃饭，你知道，三次了哦，所以他们就应该……”秦子墨两手比划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靖佩瑶心里一慌，语气也跟着凶了起来，看着秦子墨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样子连忙捏了捏他的手臂，“哪里学来的，看我去跟奋哥说，说秦子墨呀，天天想些不可言状的东西。”
“哪有，哪有，”秦子墨连连摇头，“才不是呢，电视还有电影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而且我哥和韩老师，都一把年纪了……”
“又胡说，奋哥永远18.”靖佩瑶又拍了一下秦子墨的脑袋，“忘了上次你那他俩年纪说是被他们男子混合双打了，啊？真是记吃不记打呀。”
“记得记得，”秦子墨揉揉脑袋，“好好好，我哥永远18，韩老师跟我哥一样大。那，瑶哥，你今晚会收留我吗，我也把空间留给那俩18岁的人。”
“你……”靖佩瑶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秦子墨，“你就这么确定他俩能成？”
“我希望呀，”秦子墨眨眨眼睛，”所以要往这个方向努力呀，瑶哥，你不希望他俩在一起吗？”
“我，我当然希望，这几天为了盯着伯哥我可是都跟着他一起去洗手间，”靖佩瑶把手抄到口袋里掏出钥匙颠了颠，“我这就一套钥匙，要不到时候我家门口见，之后有机会我再给你配套钥匙？”
“好呀，就这么说定了。”秦子墨听到靖佩瑶的回答眼睛都亮起来了。
“那我们就晚上见，”靖佩瑶左右张望了下，“那你先回去上班？帮你打辆车？”
“不用不用，”秦子墨连连摆手，“前面的路口好打车，我自己过去就行。瑶哥，晚上见。”
靖佩瑶点点头，拿自己的工作证刷开门禁回办公室。秦子墨眼看着大门关上才出发，跑了两步拐弯，拉开停在路口的车门坐进去，空调开得够足，秦子墨拎着自己的衣服扇了好几下，摸出手机把通话切断，“哼，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听见了吧，瑶哥还说给我配钥匙呢。”
“秦子墨，”白澍拿下耳机，回头盯了一会秦子墨，差点把后者盯毛了，“行，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天你改变主意了，你知道我住哪里。”